贺之舟则带着一部分人继续向南。
牛车虽破,好在足够宽敞,一路摇摇晃晃,勉强支撑着赶到一个集镇,购置了两辆半新的马车,才终于可以加快速度赶路。
把江潋往马车里抬的时候,又费了一番功夫,他一直抓住杜若宁的衣襟不放,好像打定了主意要抓到天荒地老一般。
车厢里铺了厚厚的被褥,他躺着,杜若宁在他身边坐着看他。
他现在很狼狈,很憔悴,因着彻夜赶路和厮杀,已经熬得不成样子。
可杜若宁还是觉得很好看,怎么看也看不够。
看着看着,不知何时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。
似乎过了许久,又似乎只是一晃神,她感觉到脸上痒痒的,仿佛轻柔的羽毛划过。
睁开眼,正对上江潋那双潋滟的眸子,幽深的眼底不见了昔日的冷冽,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几分怯怯的柔软。
他的手也很软,指尖微凉,正落在她的脸颊上。
见她突然醒来,他如同受惊的鸟雀,飞快收回了手,却因动作太大扯痛伤口,发出一声轻吟。
杜若宁定定地看着他,半晌挑眉一笑:“督公大人不是不近女色吗,为何却趁我睡觉轻薄于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