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体质特殊,没有被那些穿肠烂透的毒药毒死,却成为了一个浑身是毒的毒人,在武功修炼一途也极具天赋,短短十余年时间,就能跻身一流高手之列。
但,也没几年回头了。
他的身体表面看不出什么问题来,实际上却已经被毒药侵蚀得千疮百孔,经脉筋骨,无一不是靠那些相生相克的毒药维持着微妙的平衡。
就好像他已经变成了容纳毒药的器皿,任它们在里面搅动,可毒药药性本就千变万化,平衡是偶然,崩坏才是常态。
最迟三年,他的身体便要被这些毒药腐蚀殆尽,走向消亡。
所以灵玺说的一点都没错,血毒不仅没有解药,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法抑制。所谓缓解痛苦的药,也不过是像他当初一样,靠着加深血毒浓度来让浑身经脉对毒性不那么敏感,麻痹痛觉,让中毒之人感觉不到痛罢了。
他沉默半晌,笑容也装不下去,只面无表情道:“你都知道了。”
“我说过,你为何而来我并不感兴趣,想必白少侠也看出来了,你要的东西飞云山庄没有,如此,今晚我们便分道扬镳,白少侠也不必再苦心跟着了。”灵玺没再看他,径自忍着身上的麻痒,开始调理起内息来。
“你怨我?”白钰盯着她那苍白透明的小脸,眼中暗色翻涌,“也是,你是该怨我的。”
他害得她活不过三个月,还每日都要受这样的折磨,任何人都没法不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