珂赛特在修院学会了持家,她管理为数不多的花销。每天,冉阿让都挽着珂赛特的手臂,带她去散步,带她到卢森堡公园,走在游人罕至的小径上。每逢礼拜天,他们都去做弥撒,而且总去高台阶圣雅克教堂,只因为那儿离家很远。教堂坐落在一个贫困街区,他就大量施舍,在教堂里总被穷苦人围住,因此,德纳第在信中称他为:“高台阶圣雅克教堂的行善先生。”他爱带珂赛特去探望穷人和病人。普吕梅街这座宅院没有生人进去过。都圣采购食物,冉阿让亲自去附近大道旁一个水龙头打水。木柴和葡萄酒存放在半地下室里,这个半地下室,靠近巴比伦街那道门,壁面镶嵌了石块贝壳,是当年院长先生当石窟用的。因为在游戏场和精神病院那个时代,没有石窟就谈不上爱情。
在巴比伦街那道独扇大门上,挂着一个储钱罐式的信报箱。不过,普吕梅街这座小楼的三个居民既没有收到过报纸,也没有收到过信件。这个箱子,从前是艳情的媒介,是一位风流法官的知己,现在全部用途,只收收催税单和卫队的通知书了。要知道,割风先生,年金收入者,参加了国民卫队。一八三一年那次人口普查网眼很密,也没有漏掉他。市府调查人员一直深入到小皮克普斯修院,而冉阿让从那穿不透的神圣云雾中出来,在区政府看来就是值得尊敬的人,当然有资格派班站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