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两百多个绿林匪徒,尽数被砍了脑袋。你爹在地下有知,也能安心合眼了。”
“少君,你还年少,没经过生离死别,为亲爹的死伤心难过,也是难免。不过,死者已矣,活着的人总得好好活下去……”
“我知道,再追根问底,我爹也活不回来了。”
冯少君眉眼如笼着一层寒霜,声音里透出凉意:“可是,我是我爹唯一的女儿,我不能让我爹蒙受冤屈白白惨死,死后还要顶着贪墨的罪名!”
短短几句话,如惊雷在耳边炸响。
沈茂一惊,瞳孔骤然收缩。
冯少君目光紧紧地盯着沈茂,沉声说了下去:“我爹不是贪财之人。冯家二房的家业和我娘的嫁妆,足够几辈子吃用不尽。如果他真的贪婪无度,大可在岳家下功夫,占了崔家的家业。”
“他做两淮巡盐御史,是因为他有自己的抱负,想一展所长,在仕途有所作为。就算我爹要贪墨,也绝不敢明目张胆地冲盐税伸手。”
“这一桩命案,从头至尾都透着蹊跷。”
“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,利用魏家给他设下圈套,又在他进京途中杀人灭口,令他含冤莫白无辜惨死。”
“姑父当年亲自为我爹收尸下葬,处理身后事。总该有所察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