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铭传道:“你说的这些情况均是事实呀!我是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。就说这基隆炮台吧,不仅式样陈旧,而且炮位的地势也过于低下。这么一个重要的防守门户,仅有五门小炮,还把它安装在口门之内,如此怎么去御敌呢?”他说着用步子丈量口门的宽度,把头儿直摇,叹道:“这种安装方法只能防守正面。试问:敌舰从左右方向对我发起进攻的话,你们还如何开炮?口门太窄,小炮又固定在口内,等于自己把自己捆绑起来,愚蠢至极!”
刘铭传显然是生气了,满脸绯红,双眼也变暗了。突然,他那双眼闪烁一下,又变得漆黑。这样的目光令孙开华大为吃惊,也很害怕。孙开华慌忙解释说:“这座炮台还是同治年间建的。前些时候我就向刘道台提出建议,要求对炮台进行重新改建,并在基隆外海口的鳞墩、社寮两山对峙的地方添建两座炮台,但刘道台说手中无钱,建不起来。我说由我率将士们自己动手干,他又说:‘炮台建起来,你的炮呢?没有炮,建炮台何用之有?’就这样一直把改建、添建炮台的事耽搁下来了。”
“走!到鳞墩、社寮两个地方看看!”
一阵小跑着又走了好几里地,孙开华领着刘铭传终于跃上峰头。这是鳞墩峰,与此峰相对的便是社寮山。在这两座小山峰的背后是基隆山。瞧,那高高耸立的山峰,多么像一只庞大威武的壮汉!它昂着头,挺着胸,虎视眈眈地望着大海。而鳞墩峰和社寮山就像是分站在它前面的两个小弟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