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凡?德米特里奇又生气了,他说:“您还是蔑视苦难去吧,说不定您不久就会被门夹了手指,那时您肯定会放开嗓子‘啊’的一声叫出来!”
“可能我不叫。”安德烈?叶非梅奇温和地莞尔一笑说。
“那当然啰!如果是您突然得了瘫痪症,或者有个傻瓜或无耻之徒利用自己的地位和头衔当众羞辱您,而您也知道他不会因此而受惩罚,这时您也许就真正明白什么叫‘让别人去寻求理解和真正的幸福’了。”
“您的想法真是独特,”安德烈?叶非梅奇满意地笑了,他搓着双手说道,“您善于总结的天赋让我甘拜下风,您刚才对我做的评语也很出色。说实话,和您谈话是我的一大快事。好吧,我倾听您的意见,现在该轮到您听听我的了……”
十一
这次谈话大约又延续了一个小时,这次谈话给安德烈?叶非梅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从此他每天都去六号病房,每天早晨和午后都要到那里,而且还经常会和伊凡?德米特里奇一直交谈到黄昏。开始见着他时,伊凡?德米特里奇还有点儿怕生,怀疑他居心不良,自己公开表示对他的反感,后来他也习惯了,从而对待他的态度也由激烈变成了宽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