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我提着装有不干胶包的手提兜走出楼道时,感觉太阳是新的,好像谁说过,太阳每天都是新的,但是对于我来说,只有今天早晨的太阳焕然一新,既然太阳不再是昨天的太阳,那么我也不应该再是昨天的我,那么我是谁?或许只有停止思想的时候,我才知道,但是我的思想一刻也停不下来,不思想也要思考,我知道思考着的我不是我,梦中的我也不是我,我脑海中闪现的所有细节可能都是事实,而事实却是虚构和推理的出发点。不管怎么样,我岀发了,我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省军区大院,我知道再从那个大院出来时,我就彻底解脱了。
我走进曾经“双规”过我的招待所,推开指定的房间的房门,想不到邓宏昌竟然亲自在等我,旁边还坐着两名专案组成员,我走进房间,不等邓宏昌开口就从手提包内拿出了那个不干胶包。
邓宏昌不解地问:“这是什么?”
我不慌不忙地陈述了基本事实,唯一不实之处就是我告诉他们我从未打开过这个包,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少钱。邓宏昌听了我的陈述不露声色地让我打开包,我费了半天劲撕掉了包上里三层外三层的不干胶带,露出那个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厚厚的牛皮纸,然后我缓缓打开纸包,里面顿时露出了长满绿毛的绿票子,我发现在阳光的辉映下,满屋子闪着绿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