粟及虽不擅安慰人,但歪打正着,一番话说到了烟澜的心口上。烟澜心中熨帖,泪便也止了,脸颊上飞起一缕轻红:“仙君说得是,从前在凡世时,三殿下就一直守护着我,为阻我和亲,还曾裂地生海,违反九天之律。当日化凡骨聚仙骨,那样痛苦难当,也是多亏殿下守了我数日,我才闯过难关,殿下对我的好,我自然是……铭记于心……”
粟及一个直男,并没听出烟澜是在自得自己同三殿下的深深羁绊,只以为她一心感念三殿下之恩,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,趁机又劝了一句:“仙子既然也念着殿下的恩,那修行上便需勤勉些了。仙子总要自立起来,才能真正堵住九重天上那些闲人的口舌啊。”
烟澜抿唇颔首,两人也没什么可再说了,便一道沿着那叔侄二人的去路御风离开了。
粟及和烟澜的一席话,尽数落于殷临耳中,他愣了好一阵。当日东华帝君前来姑媱逼问他祖媞和连宋之事,悉知一切后所说的会为水神另造记忆,便是这个意思吗?
昭曦也不可置信似的,待嶓冢上空再没有了那几人的身影后,方艰难地回头问他:“所以,水神这是被修改了记忆是吗?他同阿玉的所有过往,都被烟澜给李代桃僵了?”气愤道,“当日东华帝君所谓的于尊上和水神都公平的法子,便是这个法子?”
殷临遥望着姑媱的方向沉默了许久,最后轻轻一叹:“当年那种情形,帝君如此做,也可以理解。”